文/南方柒玥
2010年以前,出身于小县城,没有走出过云南的高文斌,一定没想到,他后来的人生,会和旅行产生关系。更不会想到,二十几岁,他的行程地图上,就已经遍布120多个城市。
现在,他的身份是旅行定制师,是深耕云南旅游行业的连续创业者。他和环旅文化的伙伴,专注于为年轻人提供定制旅行、长途旅行和主题旅行。
籍由采访,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高文斌。“嘿,上周末我去抚仙湖跑了马拉松。”两年前因为一场马拉松赛事结识,彼时他作为摄影师志愿者参与。从一场赛事志愿者到参赛者的转变,这其实也预示高文斌这些年的一路打怪升级。
一个典型的都市白领应该是这样度过的:格子间每天早晚打卡,应付客户、上司,晚上、周末加班,深夜滴滴回家……但每个人心中都深藏诗与远方,“不想工作,想去旅行。”“想背上行囊走遍全世界。”关于旅行的意义,人们仅把它当做茶余饭后。高文斌则把绝大多数人的旅行梦,变成事业,构成他的人生注脚。
而旅行这件事,在被压力填满生活的时候,我们变懒,我们希望感受一次旅途中的所有意义,拒绝传统跟团游、购物游,希望吃玩住行能被安排妥当,过程还得有趣。这就是高文斌的旅行创业所探讨和解决的痛点,最终所呈现的,就是个性化定制小众旅行方式。
一场骑行引发的创业之旅
人生流转奔腾,仿若河流,高文斌家乡的珠江源,似乎预示着他日后的轨迹。一次出发,是他离开家乡远赴上海求学;再一次出发,是他参与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旅行比赛项目,开启旅行创业之旅。
对于出身偏僻小地方的人,外面的世界具备诱惑力。2011年,高文斌从滇东小城辗转到千里之外的“魔都”上海求学,一头扎进繁华世界。喜欢地理学,喜欢书里的世界,上海世博会的启蒙,很多因素构成高文斌开启上海这扇大门的因素。
循着张爱玲笔下的故事,韩寒描述的上海,大学时代高文斌已经把文人墨客笔下的上海走遍。落后与繁华在现实里剧烈的冲突,让他热爱行走,人生的规划也好似逐渐具象起来。去兼职,换取更多的旅行经历。还在大学的时候,他已经在地图上标注下很多城市,贴上旅游达人的标签。
“曾梦想仗剑走天涯,却在半路变成旅游从业者。”有些人的人生注定折腾,大学时代的那场骑行之旅,成为高文斌人生的一个转折点。从100强到30强,最后进入全国10强,参与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旅行比赛,他花费了数月时间和精力,甚至向学校请假一个月执行项目,从家乡珠江源头一路骑行到深圳。不管是为了赢精心策划的骑行路线,还是一人一车一月的骑行经历,都为他后来的创业埋下伏笔。
高文斌一直很庆幸自己出生在云南,出生在这个时代。大学毕业,同窗好友邀约他回到云南创业,项目与旅游有关,定位是为年轻人提供定制旅行服务。在这场更大的旅行冒险之前,高文斌已经在上海开始了一份互联网工作。
我曾问他,日新月异的上海大都会对于小城市来的人具有诱惑力,不管是打工还是创业都会有更多机遇,为何离开?2015年,互联网风口,他在上海互联网创业公司, leader是90后,项目是校园O2O,他负责项目营销活动策划。住在员工宿舍,看过各个时间段的上海。他却陷入迷茫,浸淫在时代的风口,他对未来无所适从。“站在繁华的上海外滩、陆家嘴,我深切地感受着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。”
但日后回想那段追逐风口的岁月,已然为他的人生打上“创业”的烙印。尽管后来的团队解散了,但那群勇于探索前沿的90后仍然在O2O、共享等相关领域连续创业,小有成就。我因此得到答案,这就是高文斌连续创业的基因。
带领他们,完成他们想要的旅行方式
高晓松曾经说过:“行万里路,才能回到内心深处。”
陈坤说自己像一块“石头”,从一个穷苦人家的普通孩子成长为万众瞩目的明星。他选择用修禅、行走的方式来走出成名后迷失,他《突然就走到了西藏》。
高文斌的行走,则是希望带着来自各地的人们,完成他们想要的旅行方式。找回自己,找回久违的感动,那就是附加的意义了。再次跌回人潮涌动的都市,翻翻手机相册,你走过的风景,你的喜怒哀乐,全然构成某一阶段的人生注解。
“早上5:00起床,7:00从昆明出发,8:00飞到香格里拉。9:30从香格里拉出发,晚上9: 30到四川甘孜州稻城县亚丁景区。中途停车编辑文章用了40分钟,车辆水箱温度过高休息30分钟,购买青稞用30分钟……”在形成一条成熟的旅行线路之前,高文斌和他的团队必须数次用脚用眼用心去做考察。
90后、00后成为新的消费主体,我们谈消费升级,我们谈旅游目的地,在全域旅游发展的大背景下,旅游消费升级考验着新兴的旅游机构。出行诉求、主题住宿、特色餐饮、游玩娱乐等,都兼具个性化和体验化。高文斌团队发现,社交、视频、照片,分享,成为这一代旅游消费群体的主流。
什么样的旅游产品是当下人们欣然接受的?云南丰富的旅游资源如何带给游客好的体验?一场演唱会、一部电视剧、旅行义工……都是发生一次旅游的动因。高文斌的团队提供:制定主题、特色旅游路线,自主开发运营,为年轻人提供小众定制旅行服务。包括特色路线开发,定制旅行方案,景区景点活动策划与IP打造等。
一条滇藏线,他们集齐了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,滇藏线作为保留线路,产生了太多故事。西藏星空摄影之旅是被津津乐道的行程,领队是旅游达人、摄影达人,目的地西藏拍下的星空大片,成为高文斌手机里珍贵的图像。类似这样的主题旅行不胜枚举,西藏毕业旅行,重走长征路,夏季的楚雄采菌之行,云南周边徒步、露营……而我印象深刻的大理周城扎染体验行程,则在这次采访揭开了谜题,那趟行程的司机兼领队还兼摄影,“图片质量堪比专业摄影师了。”
你提出旅行需求,他们制作方案,住哪里、玩什么,会给到你多种选择。既有针对高净值人群的深度旅行,也有刚需群体的低成本旅行方式。
没错,这不是我们常规意识里的出行,但又是我们向往的旅行方式。那些一生只去一次的地方,总要留下点什么特别的记忆,却不是走马观花。
孤独的勇士:100次放弃念头,3次重新开始
2018,是高文斌第三次出发。他心存信念: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,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。
收益甚微怎么办?你怎么去重建和完善商业模式?怎么管理团队?云南旅游升级的当下如何提供游客需要的产品和服务……
我抛出一系列问题,作为其创业路上的观察者,希望他经历数次创业之后获得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型,以及持续的盈利能力。
创业时代是自我驱动的时代。在这个时代里,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玩家,用创业来诠释自己的人生。而大环境对成功的判定标准简单粗暴:要么有钱,要么有业。站在这个标准上,大多数年轻人没有回报感,一旦失败便放弃。
成为创业者的3年里,高文斌有过可能有过100次放弃的念头。但他100次拷问过自己:愿意接受普世的活法?还是担起责任,奋力改变现状的活法?每每回想当年站在陆家嘴的意气风发,他被驱动着只管往前。
2016年4月,从上海回到昆明,和同学老杨以工作室名义做线路开发,侧重大学生旅行,团体活动、周末游。没有品牌知名度,没有规范化运营,也没有成熟的运营模式,不到4个月就解散了。
停业3个月,高文斌迎来新的合伙人。他们决定做细分市场,注册公司,初步建立线路体系,拥有10条周边游路线,2条省内长线。业务不间断,“公司化管理不是一拍脑袋你管什么,我负责什么。”缺乏领导力和管理经验,再度让公司发展陷入绝境。
2017年4月,公司清算完成,再度面对再创业和去企业上班,高文斌决定放空自己。跑到位于青藏高原腹地的长江源,做志愿者的一个多月里,一边与斑头雁共舞,一边做旅行策划。6月,回到昆明,决意再创业,在长江源诞生的主题旅行计划,成为后来的主营业务之一。2017年,服务超2000余人次。
2018年,再次出发,有了志同道合的3位合伙人。领导力、项目管理、运营能力逐渐完善,构建了完善的产品模型和服务标准,不再如过去,他要既要负责线路开发、策划推广,还要做客服、领队等工作。
如今,他们专注于为年轻人提供定制旅行、长途旅行和主题旅行。
我大概臆测,在高文斌的二十几岁的世界里,已经有两条行走的线路。一条外向,带领着渴望诗和远方的人们去探索一次又一次行程的记忆;一条向内,与内心对话,不断探寻方向,获得不断重启的能量。
“最好的旅行,是像当地人的生活一样去体验。我们开发旅游产品,包装旅游线路,启迪旅行灵感,同样是一件快乐的事。”这是旅行创业者高文斌简单的快乐。而帮旅行者节省时间,降低成本,是他们的工作内核更是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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